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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合树传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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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5-31 21:31:42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本帖最后由 水村 于 2011-6-4 10:35 编辑

      
吾祖籍来宾旧城,郊原丘墓存焉。近因时世清和,年年返里祭扫。祖屋久圮,匆匆穿城而过,不事停留也。
今年清明节委巷中遇少时同学谢世祥君,彼拉至其家。互道契阔,极见关情。世祥开衣橱取衣物供余浣洗替换,见另橱有一套美式军装,虽旧却整齐醒目,旁置一军靴,复有一军用铁水壶虽旧而无锈,款式知非国内所制造也。世祥见余惊愕复示一针线包,中有缝针一二枚,光洁锐利,上镌USA字样。余待细问,彼即拉至客厅品茗抽烟矣。
世祥曰:此为吾先叔有国先生之遗物,平时不外言,故谅兄亦不知之。吾叔于1941年在昆明读书,倜傥风流、博学多才,识一医校女生姓余名铁英者。二人方流连滇池徜徉西山,而睹召募远征军赴缅甸开战之讯。叔慨然曰:“此吾报国之秋也!”余小姐亦曰:“待妹学成,即当入伍,与兄共驰骋疆场耳!”
叔即赋诗曰:
国难当头自扣舷,河山何处不啼鹃。少年铁血躬征讨,静女深情盼凯旋。
社稷竟为豺虎踞,庶黎都任死生悬。天威震怒撾鼙鼓,斩罢东夷再结缘。
小姐和曰:
滇海风平正倚舷,西山何事又闻鹃。年年战伐难光复,日日登高盼驾旋。
投笔班超知壮勇,论兵曹劌识高悬。私情敢误男儿志,烽火疆场亦壮缘。

叔遂行矣。

吾叔随缅甸远征军19422月出国,遂参与东瓜大捷及安仁羌大捷,两役歼敌无算,大长国人志气。其喜极作诗寄昆明云:
十万铁军遥向南,马蹄声里夜光涵。百年一拂龙泉剑,京观堆成作戏谈。
屈辱经年誓国门,青衿俊士尽王孙。今朝歃血拈香拜,雪耻聊酬父母恩。
彼时通讯无阻,月余得余小姐和诗曰:
身在云南更望南,万山红遍露珠涵。明驼千里功成后,与子瓜棚煮茗谈。
书香奕世乐寒门,同作炎黄旧子孙。平素嬉游何所异,时艰才可报天恩。

诗作一并投于投于《战地快报》,一时传遍西南云。
以下为谢有国叙述:
自两战大捷后,倭师计穷整兵,垂死相抗。后袭我腊戍,我军进退无由,遂遁入野人山,欲绕道回国。而此地古木障天,泥潭遍地,无数毒虫怪蚁跳踉飞鸣,触之即死。更有野人劫掠,侵扰女兵,非枪弹不能御之。饥、病、乏袭来,倒地则毙于虫豸之口矣。吾不知尚能为人否?念国事阽危,而一身所值几何哉!故困顿之极犹存一念,拼死随袍泽奔回国门也。
吾归昆明后,殆非人形,赖余小姐照护,数月后遂平复如初。
此役余有诗纪之曰:
国军兵败野人山,壮士何须更汗颜。五月渡泸差可比,十年抗日此为艰。
千秋谁写忠臣传,百姓犹思病卒鳏。回首同袍皆半死,愧能生入玉门关。
小姐读之泪下,复和曰:
当时激战隔丛山,捷报频传惹笑颜。强项倭奴犹出战,灰心盟国畏投艰。
生灵十万多为鬼,岩穴二三遗此鳏。来见英雄如怪物,当时犹恨唱阳关。
43年底,盟军重组远征军。余以康复多时,念日寇溃败在即,其欠我国民血债安能赖乎?遂与余小姐商议,彼亦慨然助余归队。时吾二人相恋已久,爱情之花生于硝烟劫火之中尤当可贵也。
余重上疆场,我军与顽敌一一格斗,桑梓田园一一收复。于缅甸丛林出没无常,前所历毒虫怪兽之侵扰盖时时亦见,然曙光在前,将士气吞河山,蕞尔倭奴不堪再战矣。
45815,日寇宣布无条件投降。
泱泱大国八年征战,毁灭无数人力物力,牺牲几许军民生命,始终无法计算也。
余穿新军服佩勋章列队过昆明市,余小姐从欢迎人群中扑来,双泪盈盈依偎于余,喃喃曰:“胜利了,我们回家吧!”
余租一小屋与余小姐居住,彼以战事频仍余元气大损,居于外室不欲扰余休息也。其新近就聘于一家医院,下班回家,余烹之炒之以报其连年关怀耳。
时痛定思痛,历睹国难渊深,余成诗曰:
战胜归来感慨长,疮痍满目旧家乡。恰逢草长莺飞日,来见城颓骨曝霜。
大好年华增戾气,高天夜静曳攙枪。才从死里逃生出,遍诫国民思国强。
小姐读罢亦扭笔和云:
沦陷当年觉夜长,孤身遥避水云乡。三餐草食行无力,一夕征人发有霜。
弱国岂应生短计,怨民谁不仗长枪。周身伤病归桑梓,列祖列宗嘉尔强。
居有日,余尝楸然不乐。余小姐讯之,余曰:“吾离乡久,闻父母沦陷中双亡,兄嫂亦不得知近况,拟返里探视,恐子孤寂,未能决也。”
小姐曰:“是何言!子当亟返,吾登危垣以望子之来焉。”
余遂作别,登车上道,执手不顾诸旅客视吾二人之眼泪涔涔也。
发表于 2011-6-1 01:06:43 | 显示全部楼层
不因重做兴亡梦,儿女浓情何处消。:))拜赏!静待下回分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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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6-1 09:20:49 | 显示全部楼层
直可为小说题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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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6-1 11:50:46 | 显示全部楼层
拜赏,确是感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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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6-1 12:21:49 | 显示全部楼层
感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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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1-6-1 21:01:37 | 显示全部楼层
本帖最后由 水村 于 2011-6-2 07:39 编辑

谢剑尘、向闲、叶子、渔歌夸奖!
不因重做兴亡梦,儿女浓情何处消
剑尘这孔尚任的诗引用得好,我记得尾这句像是受王维影响吧。
叹白发:宿昔朱颜成暮齿,须臾白发变垂髫。一生几许伤心事,不向空门何处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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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6-4 05:29:03 | 显示全部楼层
良人、佳偶,無可多得!智仁勇兼具,出生入死方得安然;其愛國情操尤令人動容!

「一生几许伤心事,不向空门何处消」慟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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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1-6-4 10:37:03 | 显示全部楼层

下仍由有国叙述:余抵家,知父母前数年已离世,兄嫂无恙。且添一小侄世祥能满街乱跑矣。
翌日兄领余至父母新阡,宿草蓬然。余长跪大哭曰:“父母艰难,儿远屣它乡,未克一日晨昏定省,儿实不孝矣!”吾兄慰之。放眼四周新坟累累,兄指曰:“此皆邻人,咸遭日寇屠戮抑毙于饥病者!”
吾兄营小生意,嫂氏操家务及饲养猪鸡,余则负手闲游。一日嫂氏沤猪食,余在灶下低头烧火。良久嫂曰:“阿叔,如今世界太平,何不择一亲事,读书耕田,在外边找世界的人回家都如此。嫂熟人甚多,东家有好女,可撮合此事,你看如何?”
余仰面答曰:“谢嫂关心,然弟在昆明时已结交一女友,本拟光复结婚。不意退伍前在陆军医院检查身体,因前时生活艰苦,劳累过度,查出已罹肝症晚期。自知来日无多,不欲耽误其青春。此行回家实欲令其淡忘,正不知往后如何耳!”
嫂为太息。
嗟吁,余与铁英小姐相识多年,生生死死之状如在眼前。今遽为分襟,彼安能承受,余又安能承受也哉!
故每至更深人静,余时时蒙头大哭,梦魘中想亦时时呼其名。茶饭不思,身形日瘦。所谓情愈深而病愈酷者也。余何不早死于日寇刀枪而必死于缘悭情累者乎?
长兄大约发现余心中隐痛,待余睡熟,轻身至吾房间。搜吾衣袋得一小笔记本,潜回灯下细看,则余所著《青灯眉语》也。中有与余小姐诗词唱和,有其照片,有吾二人所租房址。趁余未醒,再将此本放回吾衣袋。
吾兄实已走投无路,即去信与余小姐商量。略谓:“余小姐雅鉴:舍弟退役之时医师已定其为肝症晚期,仆今无计可施,惟听命于小姐矣……有民顿首”
彼得信,即辞去职务,奔赴来宾小城。吾兄一家疑为天降,邻舍亦啧啧来看者。嫂即收拾房间供其住宿,此事吾虽感奇怪,然亦以为在情理中,可免相思之酷矣。
余小姐之来举家俱为欢忭,以其聪明婉顺也。嫂氏不令其劳作,故暇时饭后同悠游闲步,尽情浏览小城各处风光。
一日晚饭后,余二人至河滩小坐,红水舒舒东下,白鸥上下翻飞,蒲帆驶入视野,波光粼粼正逢渔翁撒网。吾自从军以来,久不识此等宁静恬愉画境也。余小姐复问小城历史。
余答曰:来宾建于唐,宋理宗宝祐六年(1259)元将兀良合台蹴贵州(贵县)蹂象州踏柳州,时象州治在红河岛中,一炬焚毁,遂移来此地。
小城宁静富饶,故历代居人熙熙如也。今适光复,百废当兴。然天下事否极泰来,泰极否亦至。今日山川景色人文风土,我辈不书又待何时何人书哉!
余小姐曰:“诺。”
吾与小姐天晴无事则往各处闲游,彼携一德国照相机,随处拍摄。城中有一家照相馆冲洗胶卷,极方便,此行归来赖有此也。
城之北门外有一株木棉树,巨躯伟干枝叶覆阴数亩,以为此可作州府迁移之见证。城中第一元老也!小姐拍照数张。至北门楼,拱门顶被万千戈矛刻划成槽,相传石达开部曲过此。城内尚有孔庙、学校、古民居、戏园、美味小食可咏可拍,拟入夜写之。
木棉
有国作:
红棉高聳广途边,扫荡钧天一炬燃。见证州城迁此地,来遮风雨是何年。
下车明府人人笑,赶考生员个个怜。屈指树旁车马客,可曾属意到桑田。
铁英作:
奔波尘世久,斯处可闲眠。古邑饶生趣,新春拨野烟。
树密村落旺,花发女儿鲜。风俗欣纯朴,买邻学力田。
此见余小姐甚喜吾乡风俗也。
北门
有国作
何来何去史难传,十万军人似缕烟。战役收场谁尚在,兵丁年少亦堪怜。
城头日暮归鸦急,陌上花开旧态妍。到此莫追翼王事,读书习武老畬田。
铁英作
时平为俗客,离乱起风云。不问明朝事,方砖划一痕。

十万良家子,荒田事远征。朝廷无正吏,弃此垄头民。
谒孔庙
有国作
看泻红河鼓万音,耕田而外事歌吟。曾陪宿老行三献,历过飞灰敢二心。
一世哲人怀厚德,千秋公论是南针。国家根本能轻弃,动荡年头未陆沉。
铁英作
孔子经纶在太和,纷争何用动干戈。文章读后知人格,总觉今生受惠多。

吾从夫子历艰难,自觉胸怀海样宽。似此百年无可怨,行吟结伴到长安。
学校
邑有中学小学,中学不及小学造型古雅,且历史悠久。小学临江,建已百年。校内有古榕、古玉兰、芭蕉群,绿阴满地,生意盎然。学生出校门皆有自得之色,不在家庭贫富也。
有国作
读书原为济时艰,亦有躬耕数亩间。烂漫顽皮称小辈,依稀英气上童颜。
平生际遇从今始,老去相逢可暂闲。学子长成各分手,几人名姓不容删。
铁英作
《少年游》
百花开上最繁枝,得意少年时。几行疏柳,青青子佩,舞剑伴黄鸡。
满天云絮风吹散,夕照映长堤。握手相逢,驪歌声噎,难耐秋思。
戏园
小城中诸名士组成《同乐社》搬演桂剧,;老生有蒋凯扮汉高刘备、小生有蒋书华扮周瑜赵云、花旦有蒋克芬、卢容玉各色均演,琴师则为林修琪,俱一时之选。每至更深人静,不知谁唱:一马离了西凉界….,顿觉全城振动!是时日人初降,便见文化开张如此,可知古城底蕴矣。世祥小侄每骑余肩头催往观,彼得铁英买糖果,蹦跳不停,铁英随之,彼亦觉颇有趣也。
今录同街林启尧:书蒋书华先生与克芬女士合演《方氏擒党》:
灯映氍毹似水清,万人空巷月轮明。满堂耆旧犹堪记,一代风华别有情。
音绕雕梁惊四座,波回素靨静无声。小城礼乐淳如酒,何限乡思五夜生。
录蒋书华四首
欧慈元兄海外归来,宴请乡旧,席间强余清唱《黄鹤楼》、《三气周瑜》片断,酒阑成此:
邕垣分手忆仓皇,几许春秋两鬓霜。今日归来重聚会,乡情更比水源长。

尚怜游子似飘蓬,海外离人此意同。不忘本根躬祭扫,孝心传诵故乡中。

芸窗共枕话情浓,阵阵钟声忆稚童。闻道家乡修母校,解囊尽在笑谈中。

一别天涯情意绵,归来欢宴故园前。深宵古调蒙清赏,风物依稀忆少年。
一日吾与铁英过十字街,见酒帘书罗德彰米粉。铁英曰:“此地亦有过桥米线乎?盍往尝之。”余笑应,遂入其店。
罗老板见余二人就坐,喜从天降。曰:“吾固知女士为滇省才女,不敢收费,如可口赐一条幅足矣。”余笑曰:“看先!”
无何伙计端上两碗米粉,罗老板曰:此用红河精米薄蒸而成。肉类有猪肝粉肠、猪腰七寸、黄喉宝盖过江龙等。余至中药铺检齐小茴、桂丁、罗汉果、陈皮、丁香、甘草等等,然后焙干碾粉,用新白布包裹入汤锅熬。烫粉之鼎锅熬有骨头、猪蹄,故汤水又胶又白,香甜而不油腻。炖牛腩则加上沙姜、八角、好酒、豉油,以此不膻不带怪味。吾家所作叉烧、烤鸭用佐料淹透,挂在瓦缸中用炭火慢慢逼熟,他家非能比也。
余小姐吃完连说不错不错。这时罗老板已拿出纸笔,她卷袖略一沉思写于纸上矣。
千里奔驰口腹忙,碗中犹似旧家乡。
古城情味多渊厚,红水滇池一线长。
昆明余铁英学书
多俊秀之欧体呵,罗老板收下连称谢,不肯收钱,直送我二人出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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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1-6-4 10:37:59 | 显示全部楼层
本帖最后由 水村 于 2011-6-4 16:33 编辑


   以下由有民叙述:
余小姐病多日矣,面色腊黄,茶饭不下咽。带来之药已服完,药店所买又未能奏效。余与内子舍弟俱在床前照看,小儿时至其前问长问短,余止之不欲令小姐费神也。小姐曰:“药不必买矣,吾病吾知之。吾父母早逝,惟一寡姨抚养,吾才毕业彼即过世,未报其恩良可叹也。吾少罹心血管病,受刺激与劳神则恶化。时逢国家遭难,一代青年安可无睹乎?吾与有国相交有年,本欲唱随终生,尚何言哉!此次蒙长兄邀来,得见贵地山川风物,我至今仍为女儿身,以此报吾夫子,我亦长慰埋骨于此,得作来宾媳妇足矣。有国之病虽不言,作医人吾岂不知?夫爱情者,爱、不必计其长短;情、不必在于床笫,直在于两心之相印耳。小侄聪明懂事必不似吾与叔之薄福也。世祥大哭:“姨莫走莫走啊!”小姐伸手向有国,长叹曰:“夫君啊,吾行矣!”血管破裂,渐渐瞳孔放大矣。
有国抓其手,扑于身旁,号曰:“铁英铁英吾负汝矣!”
弟之重见余小姐也,精神似效旺壮,然不过回光返照耳,如何经受此打激,亦即撒手西归矣!
余强自镇定,铺席抬吾弟与余小姐于地下。时漏下二鼓,月斜于天更增此惨淡也。余分付母子回房,一人坐守至天明也。
天明,余令内人至寿坊铺买两副棺材将二人安殓。并央城中耆旧作祭文,老者曰:“本应尽力,然君家有国先生当今大才,名扬遐尔,余小姐又知名才女,我辈多事岂不佛头著粪,布鼓雷门乎?”余不再强求。此时邻舍集来,又有本城文学青年十数人到。余于堂上烧香,众人咸曰入土为安。遂分抬灵柩出南门安葬。小儿跟随,一路哭哭啼啼,实令人酸心也。
余择红水河与一条清溪交汇之高敞处安葬,后竖一石碑于墓前。镌曰:
远征军上尉谢有国先生
昆明余铁英女士之佳城
吁,二人一生至此了矣。
       五
世祥君与余抵足同眠,夜间不知谈到何时方入睡。晨曦入窗,余即催往展二人墓。世祥曰:“君即不言,吾亦应与子同往也。”早餐过即引余出南门沿河岸走,余久不到此矣,一切皆陌生可爱。行约数里到两水交汇处,世祥曰:“至矣。”余则见一树颇奇,而未睹所谓坟茔者。世祥曰:“前往细看。”余见当前两株大树交缠搂抱如藤然。左为木棉,右为小叶榕,不能究为谁抱谁矣。木棉约四五十围,效榕树高,挺拔伟岸,其上开遍红花,似健男乎,似巨笔蘸硃沙倒写蓝天乎?榕树则青翠俊秀,绿叶婆娑,一似丽人著翡翠裙起舞也。两树生性不同,而至此化为一体。余曰:“为造物向人间展示阴阳相生之模特,抑男女相亲相励之典范乎?”世祥曰:“为后者。”余曰:“则墓何在?”世祥指树之根部,两树之根莖及气根根须裹土堆,蓊郁不能细认。曰:“墓在其中矣。”嗟乎,余见树木多矣,未见如此之奇特且有情也!
世祥曰:此墓建后,不知何时便有双树生其旁,又多年交叉成此状,居人惊为神,不敢牧牛羊于此。红羊赤马之岁侫人闻此有旧军人墓,欲毁之,牧人不告,彼亦不明所在,悻悻而返。
尚有一奇事,吾隐讳多年,今与老同学商酌之。某年有一渔父刺船至此,登岸朝树三拜,探囊出纸条,朗吟而去。附近人皆不知其为谁也。人将纸交余,字迹汗漫尚可识,吾试背之:
古城寂静晚烟凉,事欲重寻恨渺茫。
国士有人收白骨,英媛何处著红装。
江山隐处风情老,草木蕃时雨露香。
独自伤怀人不见,鸣榔归去水云长。
余曰:“余痴獃实不知,留待识者。”
吾二人遂朝树朝墓再拜而去。
(粗稿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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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1-6-4 16:50:27 | 显示全部楼层
谢谢秋灵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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