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一谷 发表于 2011-10-13 17:32:19

一谷诗话总汇

本帖最后由 天一谷 于 2014-9-24 16:32 编辑

第一章

一、诗不动心

诗,总以不动心为第一要务。即不动心,则更无格调、无性灵、无神韵、无境界之说。一物不有,更何来观照?所以如是如是,一切现成。
  然人心岂得不动?只在不住而已,故所谓不动心者,非灰身灭智之谓,只在不计著,不计著故一切空,一切空故不生不灭,推之于诗,则对境无心,唯有观照。实是无为而有为,何以言之,作诗者观诗,作诗者唯观照外物罗列而已,观诗者作诗,观诗者依自我体验作诗。
  心即已动,而诗能不动乎?心者,外物之观照,诗者,心之观照,诗之于心,如影随形,迫而后动,藏而后发,然后可以有为。实不得已而为,事成而天下不以为有功,实无功。

二、人自发人自得
  中者,喜怒未发,庸者,发而中节,中庸之道,实引而不发之道,而人自发之,实教而不化之道,而人自得之。诗亦如是:引而不发,发于不得不发,故无情理、美丑、善恶在,亦无无善恶美丑之无,罗列而已。

三、善治诗者善治国
  国者,人主之,人主善静,故能以法为措置,立中立之政,无私智,无私惠,无私威,人不谓圣,而天下治。诗者,心主之,心能静,故能以眼前为措置,立中正之道,不用思,不用巧,绝圣弃智,唯物现成,作如是观,几乎道矣。
  故曰无为而治,实写诗者依观诗者成诗,而写诗如如不动,唯坐观耳。
四、譬如曰饭

  譬如曰饭,外国之人,不知何饭,南人一听,便知是饭。故诗人饭,饭字而已,乃未成诗;观者之饭,体验之饭,已成之诗。故情理趣,人皆自有,作诗罗列,观者自生。故诗性如佛,即性是佛,不可外求,自生自觉。若有自见,则失之矣,
  作者之饭字,引而未发者,无色香味触,法亦如是灭,观诗者自得,自有之境界。作诗者境界,不待写而生,以其不可写;观诗者境界,不待观而得,以其已观得。若生授予心,如曰我有饭,而饭未止饭,若生索取心,如曰我求饭,而心已有饭。饭已失之。故生自有心,心外求佛者,佛性已失之,自外求宝者,宝亦已失之。自性即佛性,不可身外求。

五、诗者失也

  诗之为诗,得一而漏万之谓,即得之,已失之。故曰:诗者,失也。一之为甚,亦可再乎?故取简而去繁,取此而去彼,去巧而守拙,守道勿失而已矣。若就繁而去简,就巧而弃拙,如笼一鸟而失天下,孰多孰少,岂庸多言。

六、诗不诗

  诗者,失也,则如何能不失?岂在不为诗乎,答曰然。若为不失诗之三昧,在一言不发,不为诗尔。又问,汝即已为诗,何言未曾为诗?答曰,吾所谓诗与汝所谓诗,吾所谓诗,为观诗者诗,而非作诗者诗,故于作诗者观之,未尝有诗,于观诗者观之,而自得诗,诗中之三昧为观者自生自性,岂非观诗者作诗,而作诗者末尝有诗乎?

七、诗性不外求

  作诗者不作诗,而观诗能得焉,何以故?为万物本空,故不可道,不可言,亦不可诗,故写诗者虽洋洋万言,而境界不曾出也,而观诗者未知其所以然也。然观诗者如何能自生自性而知诗之三昧境界?唯在罗列,写诗者将生境界之物什罗列,观诗者依物什生境界,此境界乃观诗者自生自有。故曰诗之三昧人自有之,不可外求。人皆有佛性,亦如人皆有诗性,写诗者罗列,而观诗者自觉。故情理趣皆不可言,欲说情理趣,即是有为法。故写诗者呈其所以然而不呈其然,以其然不可言。观诗者若知其所以然,则其然亦可矣,若不知其所以然,其然亦不可知。以诗无自性,不能自生也。

八、境界不可得

  所谓境界,性情,乃至一切喜怒哀乐,道理意象,皆镜中花,水中月.何以故,镜中花,取而不可得,平等对待,则花犹宛然.水中月,搏而不可有,静处观察,则月犹皎然.故境界本空,只可空处存,不可实处取,若一念动,得处即失处,若一念灭,失时即得时.人皆不察.穷有限智虑,逞枯槁文字,欲搏无形意象,取空空境界,虽呕心沥血,终生不有.

  镜花水月,不可实取,只可静观.理亦明矣.境界亦如是,欲呈而示人,总不免十指漏空,虽拼才力骈两掌,犹惴惴然恐有所失恃,荡漾乎有形不能全显.故拼才力者,终为形迹羁绁,成外物囚徒,终生不有.亦可悲者.

九、发自性种子花

  诗之境界,非诗人授予,为观者自有,境界如种子,人人皆有诗种,待雨露因缘,情境感应。故自性种子所生之境界花,此花是自性花,诗人授予境界之花,此花是他性花。故情理趣境界于诗,如花之于人,诗以境界示人,如以花送人,送人以花,是有为法,送人以雨露,因观者自性种子花,是无为法。送人以花者,花谢而境灭,不经旬而败,送人雨露者,因自性种子而发,故能不生不灭。故去繁而就简,于而写诗者,是引而不发.而观者自性种子因诗人雨露自然开悟。

  或曰:我辈岂能无喜怒哀乐?非也,凡人所谓境界,即喜怒哀乐.所谓罗列,是如是如是呈人以喜怒哀乐,而达人犹能于静处起无上妙思,此不可思议事,能达外物囚徒所不能达之情景,知所不知之境界,本不可言,又何能以言语示人。

十、盲人不知太阳

  盲人不知太阳,人言圆者即太太阳,盲人见月饼,大呼知之矣,人言热者即太阳,盲人摸腊烛,大呼知之矣.又有盲人不识大象,摸索象耳如扇,以为像止扇类,摸像腿如柱,以为象止柱类,摸象股如墙,以为象止墙类,俱失其真.诗之境界如太阳,如大象,即可说乎?故言不能达意亦已明矣,言太阳,自然知是太阳,此汝心中固有之太阳.故太阳为汝心中自有,非我给予。故知诗从自性种子生。



第二章



一、不住是诗

诗,入于世而不住于世者,何以云之,诗,实也,质实之谓,取诸身,本于心,应乎手. 诗者,失也,清空之谓,不自主,不自见,不自有,故有家国身世之人在,却无家国身世之恨在,若取实而实之,则滞矣,而取空而空之,则枯矣,哀哉,诗道亦难,吾知而不能言,言而不能行,行而不能久,然四海之大,当有贤者能发明.

二、非质实,亦非清空

曰,诗即非质实,亦非清空.何谓清空,若缘心求境,是心中先有主见,有主见即迷碍心性,心性迷碍即不得见真如境界,此故不可.何谓质实,对境而滞于境,生悲喜,存怨愤,以境为实有境,以物为实有物,而境是相,为暂时相,流转相,空相,一生质实心,万物相变为实相,即已失之矣.

三、即质实,即清空

而诗即当清空,亦当质实.清空怀抱,才可如实证照实有境界,故当清空尘抱,而后得观照外物.若心中一有主见,如云遮月,月亦不明. 诗亦当质实,境本是空,岂可自造,自造是业,生先入为主之我见,而外物本来境界亦不能显.故境当缘物生,而不当缘心生.当质于实,而不当质于心.故诗者,清空尘抱,而后能装下如实境界,又实在本清空,清空即实在.

四、孟尝好养士

以为诗人当博闻强记,腹笥必丰.何以言之,为外物亦丰富无穷,且格律森严.唯兵多将广,方能应付无穷.凡有一技之长者,皆罗于帐下.故诗人当学孟尝好养士.子曰:多识鸟兽草木之名是也.然兵虽多,将虽广,而无兵法,此谓之靡兵.故为诗者当学章法,通阴阳奇正之变,参五行克补应冲,能立能破.方能圜转无穷.又,虽有兵,亦能战,然国政不修,四战胜而国亦贫,此谓暴兵.故诗人当修心养性,观达自在.扫尘抱,养天和,方能用节制之兵.

五、罗列非列

何谓罗列,世论多谬.罗列者,一曰剪枝蔓,存主脑,陈言务去,此异于陈列者.二曰重实词,慎虚词,罗列之手法,即是实词,虚词极尽力而境多失,实词唯罗列而境自出.三曰重物什,慎情语.罗列之对象,即是物什,情语如虚词多失事实.

六、罗列即立破

四曰务立破.罗列即务去陈言,务去陈言则意不冗重,意不冗重,则务相反,务相反则行行在在须立破转承,行行在在立破转承则须变化,此变化非务变化,不得不变化也,故曰罗列即变化,变化即罗列,世以为罗列则无变化,诚大谬哉,而实词又当参五行之变,立而能破,破而能立。

七、不动心是一立破

或曰:君即以不动心为诗之第一要务,然诗人岂得不动心乎?又,岂在人人为太上无情乎,又,情之所钟,正在我辈,吾愿为动心之俗子,不愿为无情之诗客。此论皆大谬,谷所谓不动心者,不住也,非灰身灭智之谓。何谓不住,在打倒建立,建立而打倒,打倒者何,是有我也,建立者何,是无我也,而打倒一有我又建立一无我之我,故行行在在皆物我相竞争,故行行在在有打倒与建立,是缚与解也,是物与我也,是出与入也,不二,故曰不动心。

八、烦恼种,是菩提种,是诗种

诗若不推倒,则死,推倒,则生,诗性种子,即烦恼,然烦恼非诗,破烦恼是诗,烦恼不破,是种子不得雨露,是沉疴种子,烦恼破,而生解脱花,是烦恼种子亦是菩提种子,而解脱花又是一烦恼种,此烦恼种不破,是又一沉疴种子,

九、发金刚念力

故诗者,禅也,在破,在活泼泼,在战而雄,故依金钢念力破,是菩提种子,不然则烦恼种子。故烦恼即菩提,菩提即烦恼,在正念头破而已。何谓正念破,在质实与清空。

十、非真无我

禅,即动,亦静。动,不住之谓,静,坐观之谓。不住故立破,坐观故罗列。故诗非物,亦非我,在物我之间而已。世谓无我,非真无我,是灭我。我灭,烦恼亦灭,菩提亦灭,诗种亦灭。谷所谓无我者,不住也,能破也。



十一、两外道

世亦有言立破者,是务立破,野狐之禅,真立破者,坐观致尔,亦不住立破。世亦有破我者,是破于有,然堕于无,是有分别,枯禅之谓。皆是外道。

无,所以破有也,本无无有之分别,只在不住尔。物,所以破我也,本无物我之分别,只在不住尔。

王国维说无物境界,是人自欺也。无我则我灭,更何诗种?境无由生,如空中无月,心中更无月,此谓顽空,是住于空、无我,终有分别,以此论诗,固不能诗。

十二、诗非物亦非我

考境界即诗种,生于我而不住于我,生于物而不住于物,只在物我之间,唯立破能圆通无碍。




天一谷 发表于 2011-10-13 17:32:44

一谷诗话总汇

本帖最后由 天一谷 于 2014-9-24 16:31 编辑

第三章



一、宁乡熊叟好窃
寧鄉熊叟,年六十三叟,言思四十载,而得是语:“詩者,文學之精也,難從筆上得來,應自心中流出,”以为得之,卖诸人间,识者耻之,若何?人者,三界之糟粕也,文学者,人之糟粕也,詩者,文學之糟粕也,故诗者,实播谷之糠,又扬糠之秕,又吹秕之末类尔。一腐臭之皮囊是也。若作者欲托诗而传达境界,境界无从传达,观者欲从诗收获境界,境界无由收获,为境界不在作者笔上,亦不在作者心上,更不在作者诗上。故诗本无一物可得,更何從筆上得來,故心本无一物可寻,更有何从心中流出。又,观者心中自有激情,更何须作者做作?故知縱有千言,与无言同价!考熊叟之语,窃前人语为已有,以为必不大谬。今之学问者,好博采陈列,似是而非,远离中道,大抵若此。

二、体用一源

黄庭坚曰:无一字无来处。这那里是做诗,直是做文字功夫。然做诗是要做学问的,做诗与做学问本不能两分。若做诗不做学问,则精神何以盛之,此固西昆之滥觞,若只做学问不做诗,徒俱模型尔,此固江西痼疾。故曰:体用一源,不可割开,做学问与做诗,是体与用也,古人说体用,是分别说,不分别用。

三、一得生练字一子未得

有江西一得生者,好练字,自言得之,常经月一字,若女子小产,而时人人以为终未有一得。古人曰练字在传神,故今人作诗练字,务在刻深,非但肖其形,意在得其神。然此论大谬,为神本不可传,而形神境界亦不可刻画,故方其求时,即已失之,求之愈切,失之愈剧。此正黄山谷所说“意督词反缓”。

故曰字本不可练,古人说练者,只在使人在意字词之运用尔。

练字诚为有为之法,如种树而欲收果实,遮其阳不使酷热,摇其根查其生养,攀其干观其坚固,而枝摇本动,果实不繁。此所谓方其求时,即已失之。甚至如荆人,以玉为叶,三年乃成,虽极肖树叶,不过一死物,此所谓求之愈切,失之愈剧。此亦如愚人练字之法。以此为法,人间不复有果实。故曰愚者不可有一得。

智者种树,使其自生,不在种者给予,只是树本身自有。作诗者亦然,不在作者练字能刻肖形容神韵,只在罗列物什,令观者自生尔。

吾观西方之艺术,作者意在传神,用力实多,东方传统之艺术,只在自觉,本来自有。故西方之女子,流产者多,人口不繁,诚为不得。

四、射不中的故不得

练字若射,何以言之,射不中的,必有偏差。练字亦然,字不传神,必有所失。故射有不射之射,在罢弓折箭,供奉标的而已。练有不练之练,在擒而故纵,罗列而已。

然字词亦不可不在意,此亦练字所当然。

五、圣人曰不住

圣人之学若何,别于一时一世之学者也.马恩列宁谓国家民族,公平之贼也,此破国家民族者而无国家民族,是以无破有也,马恩列宁谓革命党人必有国家民族,所以能致无国家民族之自由王国,此所以破以无为无之有也,然终是有分别,故恩氏又曰:一时有一时之公平,一地有一地之公平.此时再无分别,无则,无常,入于中矣,呜呼,此亦西方之圣人.



然圣人之学又与诗词有何干系,孔子云:人而不仁,如礼何,人而不仁,如乐何.诗词即礼乐.孔子圣人之学,于三千年之时,是为当时之礼乐,于三千年后之今日,是为此时之礼乐,此三千年孔子之斯言之某时某地,是为某时某地之礼乐,于三千年后今日某时某地,是为三千年后某时某地之礼乐.若以今日之礼乐别于当时之礼乐,而非议当时之礼乐,亦诚谬哉.

故仁者为体也,礼乐者是用,故礼乐者是体,诗词是用,体用本是一源,分割不得的.用之于体,是一时必有一时之体现,以一时之体现,非议另一时之体现,必如刻舟求剑,是诚失之.

则又何为仁,故不可以一时之礼乐言之,以一时言之,是春秋,是诗三百,是大学,此皆一时之学.圣人用之而不持.则无限之学若何,唯精唯一,谓之中庸之学.

中庸必有所中的,释氏求普度,老庄求长生,马列求解放,心学求致知,故曰中道非一物不有之谓,是在有无之间,求道德圆满.然无彼此又何可度,无生死又何长短,无物我又何缚解,本澄清又致何知,若住于此语,则住于何地?是住于一无何有之无矣.若住于一有以游戏,故曰不住,曰唯精唯一.

六、一切假借

故知一切皆假借,仁为中道之假借,礼乐为仁之假借,亦如佛为中道之假借,而修行又为佛之假借,亦如国家为中道之假借,而教化又为国家之假借。亦如境界为中道之假借,而诗词又为境界之假借。所以分明目,别姓名,至于互诋毁,在破有我为无我,又破有法为无法。只在一切不住。

故马列非佛道乃至一切宗教,释氏唯我独尊,而李氏故有世莫能知之慨叹。只在求破。实当头棒喝,以开世间混沌。若以为诸门知识果高于一切,则又须求义理以破之。至于立破之论,本不必有,莫须有。本来面目,又何须存养修济,此亦挽溺便宜措施。


第四章



一.对仗是立破

世或以境界为高,对仗次之.比取珠弃椟之论,不以对仗害境界,故宁舍对仗而取境界.或有相反之论,亦知之而不能言.诚皆俗子之论.

境界体也,对仗用也.有此论者,将体用分割,故分别论之.

考对仗之对,即相同,又相对,非务要对仗,是不得不对仗.何以言之,境界故不得不罗列,罗列故不得不去陈言,务去陈言故不得不脱略,脱略是破也,而又不可离宗旨,是又一立,是立中取破,破中能立,无对仗无以行之.

何谓无对仗无以行立破,对仗能一字一破,而又不离宗旨.故立破必于对仗中取.

世论对仗与境界相害与否,不论是非,一着此论,皆割开体用,已落窠臼.原此两物,本是一体,不着边界,非关取舍.

二.不住是立破

世据初祖"不可拿心来安"一语而云:所谓不住,只无所住,即一切本无,故不可住.若持此论,即是受南怀谨荼毒,此子真国家贼.

若真无物可住.则当曰"无住",而不当曰"不住".所谓心无可安,是说不可另求一个安心法门.何谓不可另求,是不可在物外求一个安心法门.而必在物内证照.何谓物内证照,必在住中得不住,在物中得无物,在我中得无我.此即不可别求,不可心外得之本意.呜乎,此意讹传岂止千年.

故所谓不住,方便言之,即专注于物而不执着于物.若世论以为,所谓不住,是一切皆无,故无所安住.此即住于一"无"是也,何谓无住?

故所谓不住,有无之间,是真不住也,是真无也.

维摩之禅,安论"有无"?有无之说,方便法门是也.维摩之禅,一切实在,是专注于物.维摩之禅,衣不着花,是不执着而已.世不知此久矣.

故禅中本无"住"与"不住","不住"之言说,是释氏所以破世间住于有者,今吾发"住"之说,所以破世间住于无者.

三.孟校书好淫

有孟校书者,以尚淫蜚声淮洛间。亡国之征。然词章泛滥,价值亦不昂,虽百般纯情皎洁自证,人哂笑而已。

吾观今之家国败乱,上下靡烂,法制隳坏,皆淫声所致。声淫则心动,心动则恩立,恩立私惠行,私立则奸生,奸生是权移,权移则禁生,禁生则民愚弱,民弱则不断事,不断事则不王,不王则国亡。

故韩非子曰清静治国,清静则无欲,无欲则节制,节制则民有为,民有为则断事,断事是国王。

今民生多艰,国家不恤,孟母以为人民嚣讼,不知感恩,自标高格,独步黎庶,自命不合流于贱格,以此自高。权贵日曰感恩,所以者何,是感天之恩,天之不存,是感天子之恩,天之不存,是感天命之恩。恩何以存,以有私有,私何以立,以其淫也,万民子女供一人之淫乐,故曰感恩,马列求平等,恩从奋斗来,释氏无分别,佛自心中求,老庄求齐物,人皆自然生。何恩之有,何恩可感?然恩从何来,曰西方来,曰日美来,曰权贵来。是若非依附日美乱我中华者,即艳羡权贵,故为之鼓噪,有朝一日能挤身富贵者流。

女子作诗,少有不尖俏淫巧,所谓"买得一枝春欲放","回首嗅梅花",恶俗流滥,令人掩鼻.故李清照以诗词鸣于宋季,国家不旋踵亡。

女子淫巧,性之本然,何以言之.考女子之作诗,无不自许纯情.又恐人不我信,复多方证之,其辞百端,皆是此类.若碗之求盛,必美其声,玉之求价,必饰其椟,马之求骑,必做作其口齿.碗,玉,马,木,皆自然之物,有自然之性,弃自然不居,甘为他人奴仆,愚者俯身相就,诈者矫词自饰,其态有百端,其淫巧一也.

故女子只可狎之,不可敬之,只可用而弃之,不可宝而有之,本人间妖氛,身有之则身死,家有之则家亡,国有之则国败.故诗词之国当立标示曰"家禽与女子,不得入内".



五,释氏一切实在

故说不住,非另在住之外再觅个不住,说无,非另在有之外觅个无,说无我,是在另在我之外觅个无我,说无物,亦非在物之外另觅个无物。何以言之,有之外则一物不有,又何来住与不住,有我无我?所说有我无我,有住不住,皆是于现有中说,非无何有中说。故“行坐止卧皆是禅”,非于行坐止卧之外另求个禅,必于行坐止卧中方有个禅可言说,“不可拿心来安”,即不可于物外,另求个心来安,是在物与我中,即有个无物无我。物与我本是一源,不可分割,有与无亦如是,烦恼与菩提亦如是。是禅不二,为有无物我皆不可分,故曰不二。将物我分开言论,另外求佛,此是分别,故曰二边。是为外道,世人不知,每于我外求个无我,物外求个无物,岂即声闻、缘起两外道。

世论“不可拿心来安”,据此,以为另有个空处。然本意只是不必物外另求,故曰如是如是。或以为释氏一切无实在,殊不和释氏一切皆实在,不脱有我,不离眼前,不背烦恼,不出世俗,故曰不必另拿心来安,故曰只有物我,而无空心可着落,故曰来处即安处,又何必再另求一个心安。



云梦浪子 发表于 2013-11-18 15:02:53

玄学遗响

天一谷 发表于 2016-7-11 14:05:17

五年过去了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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